【杰佣】吊桥效应（5）
第五人格xSCP基金会，架空。
奇怪的脑洞，我流杰佣。
有非常多的人物黑化。
ooc有。
发出试图日更的挣扎声音。
9.
杰克只是向他伸出手去。
这回奈布的速度要比他快了。他用护肘撑了一下墙壁，随后他飞快的擦过杰克身侧弹射了出去。像是一颗坠落的流星，一只尖啸飞向天际的青鸟。
这次杰克没能碰触到他。
不断的机动性、不断的警戒、不断的猜疑。
生存时永远不能忘记的三点。
奈布·萨贝达很清楚在和这一个“唯一的保护者”撕破脸后应该去往什么方向。
在此之前，除去总是试图和他保持着肢体接触，杰克从未限制过他的行动。他在这个怪物的眼皮底下将这处古堡探索了个清楚。
他朝唯一可能的出口处奔去。
·
里奥正在制作手头上的玩偶。
这个玩偶明显令他不太满意。材料是杰克带回来的。他带来的材料总是展现出一副不成人形的破破烂烂。老实说，他以往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已经难以被称为是“人”，而仅仅是一些黏连的肉块。瓦尔莱塔都不太愿意要过来做缝纫材料，如果那些东西还保持着呼吸，班恩倒是很乐意要过来作为花泥。
但是想来杰克确实变了。这次他从游乐场带回来的材料要很多。顶多皮肤上有些爪痕，其余居然完好无损。这太过不可思议了，就算是里奥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面前的男人也像是陷入了困惑。
他手指搭在下颚，简单的思虑了一会儿，回答道：“应该是我有了其他兴趣。”
里奥耸了耸肩，也懒得关注杰克的兴趣究竟有了什么改变。
但是现在——该死的皮肤上的爪痕。
里奥按部就班的剥皮，去除内脏，将生物体内的体液排除，鞣制人皮；但本该完美的作品却被去除不掉的伤痕破坏殆尽。他正皱着眉，房门被有节奏的敲了敲，裘克嘻嘻笑着推门而入。
“杰克没再跟在那小子身边了。”
里奥讶异的扬了扬眉。
裘克嘴角咧开的极大——那是个兴奋到极致也因此格外可怖的笑容，“那个小家伙逃跑了。瓦尔莱塔已经去通知美智子。我的窥视者告诉我，他正在跑向花房；班恩在那里。”
里奥了然的去拿自己的武器。
裘克的笑容更大了，他用夸张的语气高声自言自语，就像是正面对着杂技团的一群观众：“一场从所未有的6监管者VS1求生者的游戏！手无寸铁的小绵羊会发出怎样有趣的哭声呢？最后会是谁捕获到无辜羔羊的芳心呢？——噢，我指的是他胸腔里跳动的的心脏。”他像是听见不存在的观众哄笑声，对着已经空无一人全是玩偶的房间行了一个滑稽的礼，“小丑当然是不会输的。要知道，这是‘我们的场地’——没有限制可以尽情狂欢的场地！去他妈的两刀击杀，去他妈的上椅迷失，去他们的木板眩晕，去他妈的能力压制！我们愿意千刀万剐就可以用第一千零一刀再解决那个小可爱——狂欢，狂欢，机会难得的狂欢！”
“——那么现在，来吧，观众们期待已久的、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
他大笑着，自言自语着，扛着他手里的狂欢火箭，迈向了窥视者指向的方向。
·
这里当然是花房。
透明玻璃上满是沉积已久的落叶和苔藓，常青藤和吊兰的叶子吊垂下来。芳香四溢。佣兵闯进这一处静谧之地，他的汗水顺着额际淌落，他碰撞到虞美人和猫儿脸伸出的枝叶。他的心脏跳动的如同机械木马里转动不止的发条。他闯进这里，格格不入得像是一个战争片角色闯进童话。
杰克像是没有追上来。
佣兵呼出一口气。但是在下一刻，他整个人却僵住了。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生长得葱葱郁郁、无比娇嫩的花朵。
这些花朵盛开在如同静谧的童话之地，随着偶尔吹拂过来的微风微微摇晃着。整个花房里都充溢着馥郁的花香。
它们正从一只从泥土里伸出的手腕上生长。
佣兵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如同清理炸弹边的落叶一般，动作轻柔的将花叶往一边拨开。
他清晰的看见了半边身体埋在土壤中的人。
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这个人还活着。他的眼皮微微的上下翻动，贴近土壤部分的皮肤却已经腐烂。蛆虫从他的血肉里蠕动，植物的根茎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躯干。
他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那张浮肿、过于苍白、无比接近尸体的面容上再也无法找到更多能唤醒佣兵记忆的细节。
这处花房中根本就不是什么见鬼的童话。
这些植物全都是从尚且还活着——还有生命体征的生物体上生长出来。除去人类，奈布还在这些培养胚中发现了后腿还在轻微蹬动的兔子、斑羚羊，甚至是一头庞大的黑熊。而水培的睡莲和肚兜萍则是从鱼的身体上钻出来。
“小子。”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花房深处传出来，“你在动我的花？！”
猛然袭来的锁链洞穿了佣兵欲躲逃的小腿。
他闷哼了一声。爪链抠进他受创的血肉。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他的伤口将他拖向摇曳的花朵深处。
一头鹿正以已经死去的白色眼眸瞪视着他。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高壮的鹿头人。他审视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品鉴市场上质量参差不齐的花肥。
佣兵认出这应当是杰克所说过的鹿头班恩。
“哇哦。”女人细声细语的声音从花房门口响起，“做你的花泥真是太可惜了。不如将他交给妾身，让他陪妾身玩捉迷藏吧？”
·
这个人类很灵活。
令人惊叹的体力和意志。在他们的巢穴中，他依然滑不留手，像是原野里一只矫健的鹿；他们还未能捕捉到他，当然，这也时因为他们不得不互相抢夺猎物的所有权——但是每次都能从怪物争夺的间隙里逃走，也是非常难得的事。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把刀；可能是怪物们几乎不使用的厨房。这把刀当然无法对怪物们造成什么威胁，在充足盾牌抵挡了几次利刃之后就宣告报废。
怪物和人类之间的鸿沟，当然是可怕的。
SCP-173难以被摧毁，“不灭巨蜥”当然永生不灭。
人类杀不死他们，只能进行代价巨大的收容和研究。
死亡本该如扭断头骨一般来得轻易和快速。
佣兵不想去数身上的创痕。这太疼了。他不想去管流出的鲜血和难以抑制的生理眼泪。他的大脑神经绷紧，自然没有心思遏制哭腔，他必须观察空隙寻觅机会，找出可能是唯一的逃亡方向。
“啊啊，这个小家伙在往‘门’的方向逃。”
“他怎么发觉那个的位置的？”
“遗憾，遗憾。杂技得落幕了。”裘克露出了一张沮丧的笑脸，自我嘟囔道，“我们可爱的小朋友要逃跑了！老天，我是指，‘这里’可是一个天然的密室，一个完美的舞台。好吧，好吧，让我收回这个错误的话，谁让我是专门逗笑的小丑呢？狂欢得落幕了！短暂的狂欢！我们得在小朋友逃跑前干掉他。起码那还有点剩余价值，对吧？”
他耸耸肩，又奇怪的笑了，“反正他已经哭了。可怜的班恩，他只能得到死掉的花泥了；可怜的美智子，捉迷藏游戏被迫终结。
那么现在，杀掉他吧，狂欢火箭！”
佣兵抓住了门把手。
他确证这的确是这里唯一的出口。因为怪物们在发现他在靠近这里时，态度都变了。最开始他们还有戏耍的心情，但现在他们明显想要留下他的命。
死亡警钟疯狂的在他耳边尖啸。
有这么一刹那，他的心跳像是停止了。
如果他在这一刻回头的话，或许能看见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炼狱”。
但是察觉到的、无法逃脱的死亡攻击并没有到来。佣兵在下一刻拉开了陈旧的铁门，钻了进去。
10.
“为什么拦住我们，杰克？！”
“瓦尔莱塔差一点点就能杀死他了……”
杰克不再是人类的模样了。伪装出来的柔软和亲近全部褪去。他现在的身体像是凝固住的金属液体。听见“同伴们”的叱责，他也没搭理，只是低下头去重组因为那一瞬间力量巨大也格外可怖的攻击击碎的触手腕足。
“他毁了我的花。”班恩不开心的说。
杰克终于开口了，“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想让他死。”
怪物们面面相觑，就连一直维持着一张笑脸的裘克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杰克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死他。也没想解剖他。当然，他没信，你们也没信。”
瓦尔莱塔哼了声，“所以你一直在阻拦我们的乐趣。”
杰克耸耸肩，默认了。
“真过分。”瓦尔莱塔嘟囔，不过她很快开心起来，“不过没关系。他只是跑进了‘游戏’里。瓦尔莱塔还来得及进去，用游戏的方法把他干掉带回来。”
“这恐怕不行。”杰克说，“这场还是我去。”
裘克皱紧了眉头；这个表情让他的笑脸看上去格外奇怪，“不要太过分了，杰克。我们都不太想来互殴内战。这太吃力不讨好了。不过呢，作为你惹恼了我们所有人的代价，我们起码也能先将你变成一块块的碎片；好吧，这要比钻火圈的狮子更难。不过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杰克说：“你们确定吗？说不准我可是会给你们准备另外的乐趣的。”
“什么？”
“离开这里。”杰克简洁地回答，“我早就有这个计划了。只要离开了这里，外面的世界就是你们的游乐场。不过介于我们同时也是‘这里’的一部分……”他将视线转向了裘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裘克直觉他有些不怀好意——杰克注视他的目光令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丑背后一凉。
“——为了让我更加明白‘我们’是什么，‘这里’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从而保证这个计划实行的成功率……让我解剖你吧，裘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