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吊桥效应(6)

  • 第五人格xSCP基金会,架空。

  • 奇怪的脑洞,我流杰佣。

  • 有非常多的人物黑化。

  • ooc有。

  • 这一章的高度预警有人物“迷失”描写





11.

佣兵在巨大的高脚座椅上恢复了意识。


逃亡中的威胁感和压迫感潮水一般褪去得无影无踪。他所在的这处地方非常的安静;于是先前被刻意忽略的疼痛感终于找上了门来。佣兵呜咽一声,他同时感觉他在发热。一部分衣服的布料黏在了伤口上,和血肉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他试图将它们拆分开,尤其是小腿处被洞穿的创口;唯一的好消息似乎是,这些都只是皮肉伤,他的骨头应该完好无损。

佣兵做了简单的包扎和处理。他还在流血。一部分血液沾上了座椅的软垫。这个椅子大到不像话,他就像是在餐厅里使用成人座椅而并非儿童保护座椅的幼儿。

他休整了一段时间;例如让身体的自愈系统缓慢发生运作,让自己的神经习惯疼痛以至于可以继续行动。他似乎还蜷缩在高脚椅上小憩了一会儿——神经过度紧绷后的平静足以令人放松警惕;直到有人类压低的对话声叫醒了他。

佣兵侧耳听了一会儿,随后从高脚椅上爬下来,拉开了挡在他和声源处的幕布。


对面的三个人全部抬头看向他。


他们坐在餐桌后。餐桌上甚至还放着一些食物,但是没有一个人去碰。佣兵熟悉他们看向他时脸上流露的表情,警惕、提防、恐惧,以及细微的迷惑。这些独属于“人类”的表情出乎意料的令奈布安心。

“监管者?”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人用一种过于尖锐的视线审视着他。

奈布笑了,“不,不是。”他走向唯一空着的那把木制座椅,“在先前投入试验的时候出现了些意外……我的代号是‘佣兵’。”

男人依旧充满疑虑的注视着他。

“我知道你。”另外一个女性开口了,她伸出手去,“我是‘空军’。”

另一位始终沉默的女性的怯生生道:“我的代号……嗯,‘机械师’。这样的。”

“‘律师’。”那位男性终于说道。


·


破译密码时,佣兵听见了草叶的窸窣声。

他回了头,正对上空军注视他的视线。她是一位周身的气质极其有压迫感的女性,当她用比律师更为明显的评判视线端详佣兵时,令人不太舒服的攻击性也更加的明显。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片刻后,空军说道。

佣兵对她笑了笑。

空军的视线略略停留在他的伤口上。佣兵感觉她周身的气质柔软了一些。空军问:“你还好?”

“不会影响行动。”

“逞强的谎言就不用说了。”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只要遇上追杀,你这种情况绝对无法逃离。你甚至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她明显看穿了他,“你甚至对密码机发出的声音有阴影……速度和效率都太慢了。你触了几次电?”

佣兵的笑容缓缓收敛了。他往下拉了拉兜帽,停下手中的破译工作,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不想和我待在一处了?”空军双手环绕在胸前,在他身后冷声道。

佣兵回了下头,“我以为在这个时候还互相针对……是非常愚蠢的。”

空军却笑了。

她挑了挑眉,嘴角上扬,这明显是个极其嚣张也极其自信的笑容。

“你也明白这点就再好不过。”空军这么说,“你的缺陷非常明显,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能同样知道这些,以免在我们合作的时候带来不必要的累赘。”

佣兵皱住了眉头,“合作?”

“对。”空军说,“接下来,整局‘游戏’,你和我一起行动。”


在空军身上,有一种令奈布格外熟悉的特质。那是独属于军队和战场的果决、坚毅,以及完全不近人情的理性。

这其中的部分东西令奈布不太舒服。这唤醒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记起因为“战略”而必须牺牲的战友,以及因为“命令”而必须杀死的同胞——这令他胃部抽搐,浑身冷的厉害。

但毋庸置疑,这样近乎冷酷和残忍的“理性”是具有极高效率的。

“我会去救人。”空军这么对他说,“你该做的就是尽量躲藏以及破译。当然,我选择救人只会是因为这样可以拖延更多时间,他们总归是要‘迷失’的,总归是‘迷失’,总得利益最大化。”

“这很奇怪。”佣兵说,“如果是利益最大化,我才是应该第一个牺牲掉的对象。就算是现在这幅样子,我也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不,你才是必须得出去的那个人。”空军回答。

佣兵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D级人员。”

空军说:“我的确不是。我看过了你们所有人的资料,包括有关这场游戏中研究所所能掌握到的所有信息。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我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活下去不好?何必加剧我任务的难度呢?”

“所以,为了我能够‘逃脱’,律师和那个小姑娘就必须去死?”

空军冷漠道:“难道你有更好的离开办法吗?”她伸手向佣兵,“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玛尔塔·贝坦菲尔,就任于研究所的特工。任务是将你活着带出这个异常事物体。”她挑了一下眉,“所以你必须得保障安全。你的价值……要比其他两个D级人员大得多。”


逃生门通电时,他依旧能感觉到如鲠在喉的低郁。那些情绪就在他胸腔里,但他对它们无可奈何。那些在战场上折磨过他,在战争结束后依旧折磨着他的东西又回来了。他希望自己的血是热的,或者是依旧、始终行走在危机的边缘,而非是“被人保护”。

他希望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是自己。他觉得该“迷失”的这个人应当是奈布·萨贝达。


在接近大门时监管者追上来了。


他们始终在奔跑。他视线的余光注意到了监管者眼眸处被杀意点燃的红光。他认出这个监管者是里奥。在输入大门密码时,玛尔塔开了枪。在大门打开的前一瞬,监管者击向了他。

玛尔塔挡在他身后,将他猛地往前一推,高声道:“走!”


他口腔里全是咬出的血。随后他头也没回,逃出生天。


12.

   “你听好了,奈布·萨贝达。这条信息你必须亲自交给长官。会派遣专门的士兵负责掩护,你必须活着冲出包围圈……不要回头!不要管其他人!达成命令才是第一要务!在我们这一群残兵败将中,只有你的速度最快。记住了!这是命令!”


“队长,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可能是地雷……”

“要、要下令疏散吗?”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我想回家——”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换班,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死去的应该是我。”


……


他终于回忆起了自己无法适应和平生活的原因。


他的确难以忍受脱离了战争的生活。他的梦境的确来源于他对过往战争生活的眷恋;滴答电子声的确会令他情绪激动,热血沸腾。他知道自己天生属于战争的男人,他迫使自己频繁寻求刺激,他勒令自己做出些什么以刀尖舔血。

奈布·萨贝达在退役后依然是一个行走在危险线上的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接近死亡——他的活着和他的平静都是以无数战友的无法活着和无法平静为代价。

他得让自己的存在还对他人有那么一点点价值。他不是医生,他救不了人,但他可以帮助医生杀死那些危害到无辜女人的人渣。


他恨不得自己早已死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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